第一次带耳环的时候是初二。
那时的学习在中学里前列,好像不是很用功也可以取得比较好的成绩,这样的轻而易举让心里的那点优越开始膨胀,加上文笔还不错,深得语文老师的青睐,更让我忽视了自己的平庸,以为上天能看到我善良的心地和清澈的眼睛而赐予我一段精彩绝伦的人生。
傍晚的操场上同学在一圈一圈地走,青春暧昧的脸庞在夕阳
下渐渐模糊,一个人被未来的无知和年少特有的伤春悲秋所袭击,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小小的人儿,心里的世界落满花。
棱角和孤独的碰撞,我逃了一个晚自习。延着昏暗的街道,漫无边际的流浪。路边小店的阿姨极力推销小巧玲珑现在看来俗气无比的耳环,鬼迷心窍的我毫不犹豫的掏出身上的零花钱买下了。
戴上的那一刻,心里复苏着一种庄重的仪式感。是迷茫生活的解脱还是少女时代的反叛?总之,这一天在日记本里画了又画,告诉自己永远铭记这个美好辰光。
而那个日期,渐渐丢在成长的路上。
第二天的早操,老班对我的逃课视而不见,我骄傲的绑起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对亮闪闪的耳环,心里有隐隐的不安,紧张到手心潮湿,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小小的向世界宣誓着自己的主权。那一天,我的耳环在发光,我也在闪亮。
之后翻起日记,看到这些,都哑然失笑,那天的傍晚我在日记里写:可以自己给自己买束鲜花,一路自问自答,风听我说话。这些年轻赋予的厚望,生根又发芽。
后来上了高中,伏特加和杜鹃花也分了家。在食堂吃饭都要争分夺秒的学习,慢慢的忘记了卸下的耳环扔在哪。来不及想的未来随着做不完的题考不完的试罩在了头上。未来是天寒地冻,山高水远,路远马亡。
毕业离校的日子,收拾行李,突然在犄角里找到了那串耳环,早已发黄生锈,可遇不可求的事,竟然它还在。使劲戴上,鼻子有些发酸。从此以后,我会带着我的耳环独自去打小怪兽了。